界各國都有原住民的存在,他們的社會型態可以說是部落,維持在小眾人口的狀態,無法大到成為一個國家,所以,對於台灣的九族(阿美族和卑南族等九大族)和平埔族、中國的苗族和傣族等、紐澳的毛利人和其它人種、北美洲的印第安人、非洲的祖魯人,或漂泊在歐洲各地的吉普賽人,受了生活環境的侷限,和外來其它民族的壓迫,他們的人口始終成長得不夠快速,相形之下,他們只能退居在人煙罕至的山區,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堅守著傳統的信仰,還有巫術、神靈,這就是他們的一切。

  《笛鸛》就是一本屬於原住民的小說,作者巴代(林二郎)是卑南族人,卑南族的語言和閩南話一樣,遺憾的是沒有屬於自己的文字,很多方言亦是如此,只能仰賴人與人之間的對話,從中辨別聲音、語調,將語言代代相傳,書中的內容其實不多,為了能讓讀者更貼近卑南族的語言,特別用羅馬拼音表示,至於閩南話則用國語的諧音,剩下的就是小說的主文。

  本書是兩則中篇小說構成,都是從原住民的角度看日本人、看待閩南人(漢人),一是閩南婦人自殺事件、一是日本人管制槍械,故事的盡頭再以女巫笛鸛的作法,劃下尾聲,兩個事件的笛鸛神龍見首不見尾,反而是書中副書名「大巴六九部落之大正年間」才是全書的靈魂,對於原住民來說,女巫如同祭司、神父、修女一般神聖不可侵犯,他們具有安定人心的力量,讓社會更加穩定,走在人們和諸神的交界點,人們認為能擔任神職,是一種榮耀。

  日據時代,從鴉片戰爭之後開始,台灣割讓給日本統治,對原住民而言,看待和閩南人、客家人一樣的,都是外來的入侵者,大正年間,當年日本嘉仁天皇在位只有14年,和他的父祖、兒孫治國時間比起來相差太遠。《笛鸛》的撰寫,以政治和歷史作為基調,描述部落裡的文化、女巫的祭典、作法,將當時的兩個事件,女巫對此的反應,歷歷呈現。

  座落在台東的大八六九部落,人人自食其力、自給自足,他們和生活型態大不相同的閩南人和日本人比鄰而居,井水不犯河水,民情不同、文化不同,他們為閩南人重男輕女感到不可思議,小媳婦要受盡大家庭的欺凌,攬起全家的家務事,還有隨時責罰的可能,他們只能對小媳婦的遭遇感到惋惜,至於對統治者日本人,便是避免和他們正面交鋒,私下來往亦是談不上。

  書裡面對於卑南族的文化描述得非常詳實,諸如族中男女對成年和未成年的分別與重視,男主外、女主內,各有自己份內的事,不只是家務,和閩南人重男輕女完全不同,如果笛鸛的部份能夠增加,讓全書充滿奇幻色彩的巫術會更加理想。第一次閱讀卑南文化的小說,和從前只在九族文化村瀏覽標本,是截然不同的,作者為廣大的閩南人開啟另一片視野,無論是笛鸛作法,還是卑南文化,都格外新鮮、有趣。

  說起書本的配置,為了標示卑南族和閩南人的語言,以致於要用橫向文字編排,書中的對話非常多,不妨將一般文字和兩種語言分開編排,比照和郭小櫓的《戀人版中英詞典》,相信閱讀起來會格外輕鬆。

  無論是哪一族的原住民,都應該致力於宣揚自己的文化,一字一句地用文字記錄,或照片、或影像,付諸平面或多媒體讓大家知道,由政府大力推廣,原住民的文化不應只有那些標本而已。若不是鄒族人的反應,口耳相傳,大家將無法瞭解吳鳳只是平常人,還是惡人,更沒有為鄒族和漢人的紛爭犧牲,若干的情事讓大家的印象永遠都留在xx文化村裡,那將是件萬分遺憾的事。




↑作者 巴代(圖片來源:臺南大學)









關於本書-
 書 名:笛鸛:大巴六九部落之大正年間
 作 者:巴 代(Baidai)
 ISBN:978-986-173-280-0
 出版社:麥 田
 頁 數:379頁
 出版日:2007年8月1日

*延伸閱讀-
 
城邦讀書花園 笛鸛:大巴六九部落之大正年間
 第32屆金鼎獎 林二郎(巴代)教官最大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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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大退休教官林二郎《笛鸛》 獲金鼎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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