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三國時代的曹丕,曾在自己的著述典論論文提到「文人相輕,自古而然」,「相輕」是互相輕視的意思,身在21世紀的現代,互相輕視並不多見,但也可以將之轉成心懷芥蒂,同業之間為了競爭,自家的商業機密就是賺錢的生財器具,一但競爭到白熱化的程度,開始惡性循環,剽竊他人的機密隨處可見,孰勝孰敗、鹿死誰手,尤其在高科技產業,或是市場受侷限的情況,商業間諜開始應運而生,「相輕」這回事亦接踵而至。

  東野圭吾的《惡意》是一本本格推理的佳作,書中的情節,尤其以日高邦彥和野野口修兩人的心結,齟齬在其中,讓愛恨更加分明,恰好亦能和「文人相輕」對號入座,不偏不倚。故事的開場落在日高陳屍在自己的新家,由於日高是暢銷作家,在社會上享有一定的知名度,承辦的員警很自然的會從被害人的生活圈展開調查,作者刻意分成兩條故事線,其一是野野口修,其二是刑警加賀恭一郎,妙的是野野口和加賀兩人原先就認識,彷彿要他們的關係再更上層樓,此處關係越親密,辦起案來自是益發的尷尬,乍看之下活像是在自相殘殺。

  同時,作者更是早早安排了兇手是誰的橋段,和作者另一本作品《迴廊亭殺人事件》異曲同工,後者開門見山地告訴讀者,本書則是在於加賀進行了簡單的推理判斷之後,明示或暗示逮捕兇手的動機,易言之,書中在剩餘的三分之二的份量,開始向讀者交代兇手行凶的動機。

  所謂的影子作家,也就是供另一人搾取靈感的犧牲品,影子作家或許還沒正式出道成為作家,又或者是在文壇上沒沒無聞,開始被動地遭受另一位同是作家身份的惡意攻擊,在著作權法上無止境猛鑽漏洞,食髓知味之後,他得寸進尺,於是日高形同一隻吸血水蛭欲求不滿,不為其它理由,表面上是暢銷作家,實際上的情況卻是相差太遠,日高說穿了已是江郎才盡,窮途末路,但他仍然在社會上享有一定的地位,仍然能夠對菜鳥或是好欺負的人操弄心機,最為嚴重的是,他可以設下把柄,請君入甕,讓對方成為甕中鱉,無可遁逃。

  據說在學術界上也有相似的情事,一項重大具有前瞻性的研究遭到剽竊,拾人牙慧事小,竊取、盜用的手段更加的卑劣,新的研究被盜取,可能來自同僚或是上司,很遺憾這樣的情形,當事人只能忍氣吞聲,其中的理由,泰半和《惡意》裡的敘述不盡相同。

  身為作家也有遇到瓶頸的時候,如同在職場上碰到挫折,急需自己去衝破,衝過了便是海闊天空,衝不過只會成為惱人的障礙,揮之不去,如何讓自己不再腸思枯竭,坐困愁城,不妨考慮自我充電,或是暫時性的轉移心性,藉以汲取更多的靈感,無可否認的是,無論是自行創作,還是代人捉刀,作家在人生上的閱歷(歷練)也要十分充沛,見多識廣,否則只是落入無病呻吟的俗套,為賦新辭強說愁,一路讀來可能就是矯情的修飾,反而收不到預期的效果,屆時想要埋怨,實在無濟於事。

  《惡意》裡潛藏的人性陰險狡詐,笑裡藏刀最讓人不寒而慄,固然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然而一個人若是要心存使壞,再親密的關係也要反目成仇,想起童年的野野口和日高,再和長大成人的他們兩相比較,在愛與恨之間,恨意遠遠超過了一切,人心中的貪婪不斷地在兩人心中作祟,最執著的恨意,尤其同時存在於兩人的心中,彼時會發生什麼結果?

  《惡意》裡深埋了巨大的恨意,這一切莫過於日高侵占野野口的創作,據為己有,童年的作為只是惡作劇,若要計較只能證明自己的小心眼。故事一路筆直下滑,讓書中的氛圍無比陰鬱、凝重,不由得教人喟然長嘆,文人相輕仍是最大的癥結所在,恨,從來只是一個媒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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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意的作者和各版書封-








關於本書-
 書 名:惡 意(悪意)
 作 者:東野圭吾(ひがしの けいご、Higashino Keigo)
 譯 者:婁美蓮
 ISBN:978-986-6954-19-1
 出版社:獨 步
 頁 數:284頁
 出版日:2006年10月2日(初版八刷)

*延伸閱讀-
 
城邦讀書花園 惡意(第三版)
 純粹的推理閱讀趣味--關於東野圭吾「惡意」
 未完結的手記,不見底的人心(簡)
 
就算天空再深(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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