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是看護的意思,是日文詞彙,上網打開谷歌,搜尋的結果便是一籮筐關於日本銀髮族的(居家)照護資料,那末暴民農裏麻的《介護入門》,亦是和老人照護有關,照護對象是主角的祖母,有鑒於日本高齡人口增加,日本介護保險制度於2000年實施,讓老有所終、老者安之,自從作者的祖母辭世之後,2004年他寫下了這本處女作,兼具半自傳體的性質,同時也是第131屆芥川獎的得獎作品,從祖母的晚年開始,探討銀髮族在生命末期的照護。

  生命的課題如此嚴肅,尤其本書又以祖母的晚年,纏綿病榻多年開始著手,但作者卻顛覆了如此嚴肅、沉悶的話題,作者非常喜愛動感、搖滾的音樂,在過去也曾組過樂團,因而書中反其道而行,以嘻哈風格注入滿是疾病的空間-「化病室為嘻哈」(原句:化病室為道場),當祖母逐漸腐朽的軀體和主角滿是叛逆、墮落的心靈,仍是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書中這位29歲的主角一如作者的化身,在進入小說之前,作者附了一幀滿是金髮的自己和祖母的合照,金髮的叛逆、前衛的造型,看到同是日本小說家的馳星周,便覺兩人的外型非常相近,從作者開朗的笑靨得知,並沒有因為照顧祖母產生「久病無孝子」的厭倦,也沒有因為吸食大麻導致晦暗的氣色(主角吸食大麻應該不是作者實際的寫照?),唯在這一段漫長的照護歲月當中,一面照顧祖母,另一方面吸食大麻,兩者相互交融所衍生的幽默感,偶爾也會揶揄一下自己,但不見有任何怨言,這就是主角和祖母之間妙不可言的親情。

  除了祖母,憑著主角自己祖輩的長輩全部過世,只餘下祖母這位祖輩的直系親屬,最重要的是祖母曾悉心地呵護過他,當祖母垂垂老矣走向人生的終點站,促成了想要反哺的動機。

  
YO,關於這一點,我可是堅持要把自己講得偉大一點,因為我已經成為這方面的權威了呢!就算某天早晨,我被一通從瑞典打來的國際電話給吵醒,說我獲得了諾貝爾孝順祖母獎,FUCKIN,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P.46、47)

  當每位作家或其它大人物面對自己的傳記之時,他(她)們的態度各有不同,撰寫的方式亦各有所異-自己撰寫、他人捉刀、口述記錄等,而說到以幾本特殊的型態呈現的,諸如三島由紀夫《假面的告白》和張愛玲《小團圓》,泰半能夠留給世人無法磨滅的印象。暴民農裏麻這位後起之秀,前有巨人的身影率先示範,他該如何顛覆自己的傳記?然而,他的的確確成功地顛覆了傳記的體裁,以及既有的框架,不僅從在開頭提到的嘻哈風格,他以自白式的文字敘述,這一點和三島的作品非常接近,接著,他將過去與現在反覆切換,並引述看護入門的文字,融入自己照顧祖母的點滴與感想,乃至於親戚們的態度等等,芥川獎得獎作品的文字都不算多,充其量都是短篇小說,乍看之下這是一本給看護人員看的作品,實則不然,書中的主角沒有正式的職業,說正職的看護人員亦不夠資格,他極是謙卑、幽默地將書命名成「介護入門」,僅僅針對祖母的臨終照護現身說法,兼之提到關於照護的多視角的看法,發自於他對祖母的愛。

  這位患有老人癡呆,又不慎讓自己半身不遂的祖母何其有幸,得到孫子極是細膩的照顧,當我們一度以為,主角耽溺在音樂和大麻當中,是否會讓祖母變得更糟,或者是直接送祖母到彼岸賣鴨蛋(到蘇州賣鴨蛋),但似乎是多慮了,這份愛與親情的感動,在主角以輕快的節奏帶過去,時而濃烈時而平淡的口吻,將一切昇華到美的極致,一場另類的人生體驗,在此忽焉呈現。

  看到書本的折頁才恍然明白,作者「暴民農裏麻」是專為台灣讀者所取的筆名,由於「モブ.ノリオ」沒有中文譯名,作者特別挑了五個漢字以示讀者,在芥川獎和直木獎的頒獎典禮上,作者詼諧搞笑的作風,這彷彿亦是和作者狂放不羈的性情相吻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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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護入門的作者和各版書封-










關於本書-
 書 名:介護入門(介護入門)
 作 者:暴民農裏麻(モブ.ノリオ、Mob Norio)
 譯 者:周若珍
 ISBN:957-450-435-2
 出版社:小知堂
 頁 數:124頁
 出版日:2005年11月

*延伸閱讀-
 
先讀網 介護入門
 維基百科 暴民農裏麻(日)
 
モブ・ノリオ ブログ ~Ministry Of Brainwash~(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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