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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偉棠:城市的遊蕩者

發佈時間:2009-07-09 來源:無忌原創 作者:沈禕

廖偉棠

對話廖偉棠

  色影無忌: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拍照的,還記得自己的第一台相機麼?

  廖偉棠:大概是1993年,第一台自己買的相機是海鷗DF-1,現在壞了,仍留作紀念。

  色影無忌:93年已經開始寫詩了吧?你的詩歌和攝影幾乎是同步開始的?

  廖偉棠:寫詩更早,1989年開始。

  色影無忌:你在一次採訪中說自己賺的錢大多用來買相機了。對器材比較發燒麼?能不能列舉幾款自己用到現在比較喜歡的相機。

  廖偉棠:對器材是有限度的發燒,我用過最喜歡的器材是CONTAX G2,現在還在用,另一最喜歡的是富士TX-1寬幅,我用它拍了很多照片,直到前年在廣州被偷了。LEICA M6和MAMIYA 7都用過兩年,也是好機器,後來讓給朋友了。數碼機我現在用CANON 5D Mark II和SIGMA DP1,但還經常帶著HOLGA和LOMO拍膠片,偶爾還用120和4×5機器。不同的器材的確能啟發微妙不同的想像力。

  色影無忌:這麼說還是用過不少機器,但是每次出門不可能帶上很多機器,你一般會帶幾台機器,如何選擇的?
  

  廖偉棠:一般都是一台數碼配一台膠片,比如說這次去義大利帶了5D Mark II和HOLGA,上次去越南帶了40D和一台針孔相機加612後背。

  色影無忌:說到“不同的器材啟發不同的想像力”,能不能具體舉例?比如leicaM6,和lomo出來的效果肯定是不同的。

  廖偉棠:這建立在你對機械時代的理解上,機械帶來它自己的美學,和你固有的美學相碰撞。比如拿著Leica我會很注意攝影環境的氛圍和質感,這是Leica擅長的,拿著Lomo我會留意一些特殊角度、懸殊的光影,這是它擅長的。

  色影無忌:最初開始拍照時一般拍什麼?攝影上啟蒙你的攝影大師有哪些,比較偏愛怎樣的攝影作品?

  廖偉棠:最初拍的照片,我只保留了一張,拍的是兩個賣米老婦人和她們身後的小汽車之間形成的空白倒三角形,從這裏開始我一直關心攝影中空白與虛無的部分。啟蒙和影響我最大的攝影家是羅伯特.弗蘭克和約瑟夫.寇德卡,我一直偏愛在紀實中保持疏離、並通向博大無形的攝影作品。


  色影無忌:相對而言,我覺得約瑟夫.寇德卡可能更有詩人氣質一些,這大概和他長期自我放逐式的離群索居有關,他早期的一些作品,一棵樹,一個人,一片光,拍攝物件完全被他以一種冥想式的影像孤立起來了。 其實這是很矛盾,內心敏感細膩的人拍出的東西容易情緒化,個人化,很難達到博大的境界。

  廖偉棠:對於大師並不矛盾,你看寇德卡後期作品《CHAOS》,非常博大。這個轉換也來自於在世界上的放逐和歷練。而不是逃避,現在中國的詩人或有詩人氣質的攝影師,選擇的大多是逃避。

  色影無忌:你逃避過麼?或者你逃避過,攝影把你拽回來了?

  廖偉棠:年輕的時候,我們都逃避過。拽我回來的是現實本身。

  色影無忌:從什麼時候對攝影開始有了一個自覺地意識?你拍攝上的“刺點”是什麼,什麼是你想要捕捉的物件?

  廖偉棠:從2001年到北京生活開始自覺思考和實驗攝影。我的“刺點”主要來自:人在刹那流露的詩意,也許是醜陋和殘酷的詩意,以及現實景物中驟然出現的不實在感。這些也就是我想捕捉的物件。

  色影無忌:什麼叫醜陋和殘酷的詩意?是指精神層面與現實之間的衝突麼?

  廖偉棠:現實的醜陋和殘酷都有其深刻內涵,去思索它的過程是有詩意的,這是波特賴爾和布萊希特式的詩意,甚至是杜甫的詩意。

  色影無忌: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你說的這幾個人好像在人生的不同時期都經歷過長期的漂泊和流亡……

  廖偉棠:不是巧合的,一個“不合時宜”者,只能選擇精神和現實上的流亡。

  色影無忌:我之前採訪過一些攝影師,有些喜歡在自己熟悉的環境裏重複地行走拍攝,有些喜歡“走出去”,去陌生的環境裏尋找刺激。你覺得自己是哪一種?

  廖偉棠:我還是屬於後一種,在陌生的環境中尋找我自身中那個陌生的我。


  色影無忌:你的意思是,攝影在挖掘你自己都未意識的到另一個自我?

  廖偉棠:是的,這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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