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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言

  近坊間有許多關於刻劃親情的小說及文學名著,如追風箏的孩子、姊姊的守護者奇想之年、不存在的女兒,向田邦子的「女兒的道歉信」、「父親的道歉信」等,都是名列各大書店的排行榜,讀來膾炙人口的好書,不過以上這些書都是翻譯書,在閱讀上向來抱持「愛用國貨」的我,往往是優先閱讀台灣本土的著作,推到對岸中國,延伸到翻譯名著,這樣也許會被批評成冬烘或是迂腐,還有嚴重的排他性,不過,中國文學比起西方文學還要悠長,加上翻譯書還有翻譯太過生硬的通病,想要在文學裡涵泳,當然還是中國文學優先了。

  台灣文學裡,目前(近幾年)還沒有看到關於親情的巨著,對岸的中國,倒是出版了一本「我們仨」,甫一上市就驚豔四座,佔據了兩岸讀者的目光。作者楊絳,以九十二歲的高齡,「我一個人思念我們仨」,深刻地寫下半世紀多的家庭生活,一家三口,有兩個人卻在一年之內相繼離世,奈何又是從「白髮人送黑髮人」做開端,所幸突來的驟變並沒有把作者擊倒,她以一種平實樸素的口吻,哀而不傷的心情,含蓄自持的口吻,將全書劃分成三部份,從讓人不安的夢境談起,女兒錢瑗過勞住院、病逝、托夢,丈夫錢鍾書晚年多病的記事,一一詳述其中,我們仨從古驛道相聚,又從古驛道失散,親人的過世接踵而來,徒留下一個坐落哀傷的母親與妻子在細數往事。


我們仨

  人傷感的古驛道上,陌生的客棧,河邊的艄公艄婆、看不清的四周,重覆的夢境令作者惶惶不安。「我們仨」起初是錢瑗計劃撰寫的,由於臥病住院起筆,作者看了於心不忍,在女兒和丈夫先後辭世之後,她才緩緩地拾筆動手,獨自完成這本親情無限的回憶錄,讓人看了要含笑又帶淚。


  本書的重心在第三部「我一個人思念我們仨」,開場落在一九三五年七月,錢鍾書與楊季康新婚燕爾,雙雙負笈英國,但之前有一小段撼動人心的文字,正因本書著重親情描繪,每個人都有家的前提下,所以作者說「誰家沒有夫妻子女呢?至少有夫妻二人,添上子女,……只不過各家各個樣兒罷了。」(P.70)為數一頁的文字,短短一個篇幅,是全書的重心,言簡而意賅,尤其是「我們這個家,很樸素;我們三個人,很單純。我們與世無求,與人無爭,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P.70)這段話,錢氏夫妻一生淡泊,不忮不求,錢鍾書還說「有名氣就是多些不相知的人」(P.165),他們期盼的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不是名聲,那些慕名而來的人們,全部被錢鍾書推辭掉了,由作者負責擋駕。

  六十三年的家庭生活,免不了要受大時代環境底下的考驗,歷經抗日戰爭、三反和文革等,中國的政治運動是難解的,錢氏夫婦是老派的知識份子,日子變得清苦許多,一家三口還是甘之如飴,面對這些外來的波折與動盪不安,錢家父女經常性的疾病纏身等,「我們三人在一起,總有無窮的趣味」(P.149),他們挺身而過,其間分離又重逢,無論狂風暴雨襲來,書裡不難發現作者完全不畏懼。是,這六十三年來,他們始終相濡以沫,只因有我們仨美好的家庭相知相惜。

  楊絳在我們仨一書裡,對於女兒錢瑗其實記述不多,甚至她有兩段婚姻都沒有提及,第二段婚姻還只是草草帶過,引來外界不少猜測,之後楊絳為女兒出版一本「
我們的錢瑗」,解答了外界對錢瑗所有的疑惑。


我們仨的成員

  們仨的成員在中國的學術界赫赫有名,他們不熱衷活動,因而對外界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閱讀本書的時候,一方面瞭解錢氏夫婦及錢瑗的背景,讀來就會格外上手。


  錢鍾書(Pop,1910-1998),字默存,號槐聚,筆名中書君,中國近代著名作家、文學研究家,被譽為當代文化昆侖、民初第一才子。著作中以長篇小說「圍城」最為暢銷。

  錢瑗(圓O,1937-1997),小名圓圓,在英國牛津出生,出生前錢鍾書說「我不要兒子,我要女兒──只要一個,像你的。」(P.88),出生後又得意地說「這是我的女兒,我喜歡的」(P.90)。錢瑗一直是家裡的寶貝,爺爺說她是「讀書種子」(P.175),外公說她「過目不忘」(P.109),爸爸說她「剛正,像外公;愛教書,像爺爺」(P.173),在媽媽的眼裡則是「生平傑作」(P.175),錢瑗出生後從我們倆變成了我們仨,日子變得極為有趣。任職北京師範大學英語系教授,治學嚴謹,矢志當個尖兵,可惜最後積勞成疾辭世。

  楊絳,本名楊季康(Mom,1911-?),是著名的小說家、翻譯家。就讀清華大學外文系研究院時和錢鍾書認識,婚後和錢鍾書一起去英國留學。著作中以長篇小說「洗澡」最為暢銷。






註:我們仨的合照約1946年拍攝,地點是上海,是書本封面裡的小圖,圖片來源:新華網讀書頻道。另一張三人的合照應該是最後一次留影,圖片來自語文在線

*延伸閱讀-
 時報悅讀網「我們仨」(封面圖片來源)
 《我們仨》︰一筆豐厚的精神財富
 《我們仨》:越是淡泊越是注目(簡)
 楊絳《我們仨》:三人行,皆我師也(簡)
 維基百科錢鍾書首頁
 維基百科錢瑗首頁
 錢鍾書楊絳的一世情緣(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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